读书人自诩,而的读书人对版本学都有相当的研究和兴趣,想要精研古籍版本,考据校勘,就非得对印刷有了解不可。他捧起报纸指点着让王大珰细看,“义父请看,这个曦字,印得这样小,却依旧是笔画清晰,只是各色部首之间有些各不相干的味道,算是个小瑕疵,除以外,俨然已是十分难能可贵了。”

王大珰眼睛微微一眯,一旁的侍女顿送上了玻璃眼镜——这也是去岁买活军送给王大珰的礼物,还是由黄谨这孝顺孩子亲自操办的,黄谨先是废了极多的唇舌,从买活军那里借了一副仙器‘验光镜’,还有一张‘视图’来,王大珰确了几种神妙的东西,叫做‘度数’、‘瞳距’,又过了两个月,买活军就送来了一副量身打造的玻璃眼镜。

这眼镜看似貌不惊人,实则极其玄妙,旁人看了,均是头晕目眩,唯有王大珰本人,一旦佩戴,立刻耳聪目明,见人比以往要清晰多了。由不得众人不引奇闻,啧啧感叹。王知礼连忙往京城写信汇报,只可惜物非得本人验光不可,而且买活军看得极重,烧造玻璃镜片的手艺也深藏彬山之中,这仙器便不能送往北京,给皇帝配镜了。

这件事是可以说的,因九千岁没有目花。这也算是王大珰去年奔走周全的报酬,他如今是阉党中一等一的大红人,自打十万两银子解入内库,打从京城来的信件中便多是笼络夸奖之语,王大珰更感慨自己收了个好义子,他的地位因黄谨而牢不可破,如今只需防范别的同僚来摘桃子,便尽可武林这富贵膏腴之地,泛舟西湖,尽享安荣了。

这一切变化,自然都是买活军带来的,王大珰不可能不对买活军另眼相看,他府邸中不知不觉也多了不少买活军的东西,买活军的盐糖,买活军的蜂窝煤,买活军的话本子,买活军的手表,买活军的香水……如今他戴着买活军的眼镜看起买活军的报纸,除了一句轻飘飘的“确实,这报纸如何能和邸报相比”,居然也就没了别的批评,甚至仿佛不愿多解释何无法相比,而是便迫不及待地投入到了中。

“这一页全是话本吗?”

由于他刚胡乱翻动,把王至孝整理好的头版给翻到了背面,先看到的是一整页密密麻麻的字,王大珰睛细看了一会,不由奇道,“这谓的周报就只了刊发传奇故事?”

“倒不是因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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